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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龄程序员,一台亟待维修的机器

1

老王是一名资深的程序员,如果你要想知道他的资历有多深,不必去询问目前他的职级,也不用查看他每月发到手上的工资条上的那串长长的数字,你只需看看他现在满身的职业病就知道了。

“程序员是个青春饭”,十年前的老王(或许称为小王更为合适)对这句话并不以为然。

刚毕业那会儿,还是个毛头小子的小王虚心好学,对待工作更是勤勤恳恳。每天白日里埋头coding,晚上加班接着debug到九十点,第二天照样元气满满地按时到公司打卡签到。那时的小王年轻,浑身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年轻的小王想,只要我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努力工作,不断地学习,又何来被淘汰的担忧呢!

此后的几年,小王的确是严格遵循自己的想法来展开他的程序员生涯的,他的努力付出也一点一点地得到了回报,不断上涨的薪水和职位,还有他那日益深厚的技术沉淀。

年少气盛的小王觉得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不断前进的脚步。

2.

渐渐地,小王觉出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先是洗头时沾满一手的碎发,黑色的一根根混在白色的泡沫里,分外的显眼。很快小王发现,他的枕头上、床单上、地板上……出租屋的角角落落里,甚至是他办公室的桌面,都有那么几根黑色的头发,它们不是女人的头发那般又长又软,而是又直又短,针似的一根根地扎进小王的心窝里。小王想:可不是要秃的节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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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洗头时掉落的头发

再是小王衣服下边日渐隆起的小腹。小王上大学的时候是系篮球队的主力,隔三差五便要呼朋唤友地去运动场上挥洒汗水,频繁的剧烈运动使他的身体格外的健壮,每当他撩起T恤擦汗时,便会露出八块巧克力似的腹肌。

步入职场后,小王刚开始还会趁着周末去附近的大学里跟比他年轻的大学生们打几场篮球,随着工作的深入,小王去打篮球的次数变得越发的稀疏,后来几乎废弃了这个年少时候的习惯。

当小王某天终于得空进入某大学的篮球场上时,他惊恐地察觉出了自己与那里的格格不入:他的身姿不再矫健,他的步伐不再敏捷,他弹跳时露出了躲藏在T恤下的小肚腩。小王对篮球的主宰与他的腹肌一同消失了。

当小王意识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俨然已经蜕变成了老王。老王悲哀地想到:都是这份工作惹的祸,长时间对着电脑,长时间思考代码逻辑费脑力,长时间久坐缺乏运动,加班加点作息不规律……

老王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注意休息,注意作息,加强体育锻炼。

然而,有些东西是无法妥协的。

老王一次次地在留在公司加班和回去运动之间、在熬夜准备项目上线和按时睡觉之间做着艰难的抉择,这些都是单选题,选一项意味着放弃另一项。

老王已经是老王,老王是理性的,自有他权衡轻重的规则。老王无一例外地选择了后者,对于老王来说,工作更重要,它养活着他和他的家庭。

而对于自己所烦恼的脱发和身材问题,老王释怀了。究其原因,身边的同事都是如此,北上广、乃至全国有多少个面临同样问题的程序员,秃顶的可不止他老王一个人。至于小肚子,那本就不是问题,谁上了年纪身材不走样,走在前边的小腹是成熟的标志。

成熟的老王一如既往地将自己奉献给了他的编程事业。

3.

比起掉头发、小肚腩等外观问题,最令老王难以释怀的当是来自身体结构方面的问题。
某一天,一觉睡起的老王突然感到了来自颈部的酸痛感,起先老王以为是自己夜里睡觉落了枕,并没有将它放下心上,想着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一连过了几天,老王的颈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有日益加重的趋势,不仅如此,老王发现自己的背和腰也传来同样的症状。不好!怕是职业病找上门来了。老王暗自想道。

老王刚入职那会儿,偶尔会听到组里的前辈抱怨几句自己的身体问题,不是颈椎就是腰椎的问题,都是有些年纪的程序员乃至办公室白领的通病。但那时的老王年轻,即使埋头写上一天的代码,晚上下班时腰酸背痛脖子僵,睡一觉起来,这些症状就通通消失了,他照样生龙活虎。二十出头的小王觉得自己距离那样的职业病非常遥远,他甚至觉得自己永远不会为它们而感到烦忧。

然而,老王终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一眨眼他已是近而立的年纪了,各种各样的毛病接踵而至。

感知到了脊椎问题的老王开始着手应对。他先是在上班的时候提醒自己避免久坐,盯着电脑屏幕看久了哪怕是起来去茶水间倒杯热水也要起来舒展下筋骨。下班回家后,老王更是不遗余力地与疼痛对抗。他先是在网上查找一些放松颈部腰部的运动,并坚持每天锻炼。同时,他听人说热敷可以减轻疼痛,他便用热毛巾敷在腰上,敷在脖子上,哪里酸痛敷哪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老王的腰疼和脖子酸得到了缓解,这令他松了一口气。

好景不长,很快旧病复发,与先前的酸胀感不同的是,老王感觉到的是腰两侧和胸口时常传来隐隐的阵痛,针扎似的,甚至有时头部也会被猝不及防地扎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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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CT结果

老王知道不能再拖了,该去医院做个检查了,千万别是压到神经了。

去医院做了CT和核磁共振,结果不出老王所料,腰椎和颈椎间盘突出,就是同事们口中常说的“腰椎”和“颈椎”。庆幸的是,症状较轻,也没有老王所担心害怕的压到神经的问题。医生建议老王进行针灸治疗,虽无法让腰椎和颈椎恢复原状,但可以减轻疼痛。被病痛绑架了的老王除了接受这样的治疗方案,似乎别无他法。

医生叮嘱老王:工作时得千万注意,加重了就麻烦了。

04

现在的老王一方面仍旧辛苦而努力地工作着,另一方面开始了他的养生之路。

老王的椅子上放着一个腰枕,办公桌的抽屉里备着枸杞和红枣。脖子和腰不能受凉,老王在夏天的空调房里外边套着一件针织衫,在冬天的寒风里则裹着一只又厚又暖的围脖。老王下班后坚持做“颈椎操”和“腰椎操”……

最近,老王似乎又感知到了下边隐隐出了什么问题,虽是常见的一种毛病,却多少有些叫他难以启齿。

人上了年纪,身体便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总是有这儿那儿的问题。

修修补补呗,老王想,哪里出了问题修哪里,可别叫大部件出了问题,不然代码都没法写了。

文章首发于公众号【码农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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